牌桌上，秦天已經是第三次站起來去接電話了。秦川那火爆脾氣便開始罵罵咧咧：“老大，我說你這幹的哪裏是工作，簡直幹的是命。出來打個牌，你整得比國家總統還要忙，你故意來寒磣我們是吧？你就該學學紀三兒，你看人家現在不做你們那什麽反恐的事兒，天天老婆孩子熱坑頭，這才叫過日子嘛。”

秦天瞪了秦川一眼：“少在那裏指手劃腳的，我做的事是你這種升鬥小民能理解得了的嗎？沒有我們的拼拼殺殺，哪有和平年代你們的安逸？”

“切，別把自己說得那麽偉大，就你們那水平，分分鐘鐘被恐怖份子打臉。S市高鐵站的持刀傷人案，人抓著了吧，審出來什麽沒有？人家連審的機會都不給你們，那只懸著的靴子就不落下，折騰不死你們。”

秦天啪地拍了一掌在桌上，氣憤地說：“他娘的，那小子不要落在我手裏，否則我非撕碎了他不可。”

秦川哈哈大笑，伸手拍拍了秦天的肩膀說：“得了吧，這種光榮而又沒有人性的立功就讓別人去整吧。你看紀三比你牛掰吧，他都適可而止地選擇了放棄。識實務者為俊傑啊。”

紀宇揚將手中的牌一丟，沒了興致：“你們倆個也是夠了，打個牌一刻不停地瞎掰掰。隊裏的事就這樣拿出來到處說，你們學的那些保密規定呢，對著黨旗發的誓言呢？”

秦川呵呵地笑了笑：“這不都是自己家兄弟，發幾句牢騷嗎？徐先生也不是外人是不是？”

一直在牌桌上默不作聲的徐新被猛地扯進了話題的中心，他忙說：“我什麽也沒有聽見。什麽都沒有聽見。”

“那好吧，不說了，不說了還不行嗎？來來來，打牌，打牌。”

紀宇揚這才重新坐回牌桌。

清吧裏秦巖和蓁蓁、趙彤三個正聊得不亦樂乎。秦巖喜歡了一個女孩，他們大學的一個老師，可是人家有男朋友了，他當然知道自己這樣貿然地去追求是不好的，可是又實在是抑制不住對那個女孩的喜愛之心。他誠心向兩位女神級姐姐討教。

蓁蓁說：“天下美女多的是，你現在迷戀一枝花，那只是因為你沒有把眼光放寬一點。明明那枝花不是你的，你要強摘肯定是要枯萎的啊。我們公司美女一抓一大把，你要設計師還是模特，改明兒我給你牽線好了。”

秦巖撓了撓頭：“我這人土啦巴唧的，對時尚這東西一點兒也不敏感。我是那種同款T恤買五件，每個星期換一件的那種男生啊。如果找個時尚圈裏的，那還不得被人嫌棄死？”

蓁蓁哈哈大笑：“秦巖，紀宇揚也不懂時尚啊？我和他也不好好的？”

“那不同。三哥那骨子裏流的可是我姑父的血，你是沒看過我三哥畫的油畫，他在國防科技大的時候，作品還拿去做大學生國際交流的紀念品。”

“彤姐，你覺得我該怎麽辦？你倒是給我出出主意。”

趙彤話一直比較少，她只是安靜地坐在角落更多的是聽蓁蓁和秦巖說。現在被秦巖點了名，趙彤清了清嗓子說：“這個嘛，只要沒有結婚，大家都是有選擇的權利的啊。雖然那女孩有男朋友了，如果她這會兒並不感到幸福，已經生了要分手的念頭呢？雖然這個世界上漂亮的女孩子多，可是合自己眼緣的卻沒有幾個，遇到了的話還要好好地珍惜的。哪怕是守在她旁邊一段時間也好啊。說不定機會就來了。”

蓁蓁冷哼：“怪不得趙小姐明明知道紀宇揚結婚了，還對他死纏爛打，原來你還不死心啊。”

趙彤也是火了，她垮下表情，委屈地反駁道：“現在是就事論事，在給秦巖出主意，你扯那些沒用的作什麽？我還告訴你淩蓁蓁，別以為你現在占著紀太太的位置那個位置就永遠屬於你。”

“喲嗬，那這個位置不屬於我，難道屬於你啊？你這是要明搶嗎？”

“淩蓁蓁，你真是不可理喻！”

“我對那種覬覦我老公的人為什麽要理喻？”

見她們倆個針尖對麥芒的，秦巖撫額，隔在中間討饒道：“兩位姐姐，你們給個面子我吧。你看人家都瞧著我們這邊呢。算了，咱們換個話題，不說我的事了好吧？”

蓁蓁和趙彤彼此互相瞪了對方一眼。趙彤站了起來說：“秦巖，這裏空氣不太好，我想出去透透氣。”

“趙彤，你……”

蓁蓁本想又和趙彤開幹，被秦巖拉住了。

“彤姐，那我陪你去外面走走。”

“不用，我出去一下就好。”

趙彤負氣地走了。秦巖和蓁蓁倆個人坐在清吧裏。

秦巖望著趙彤的背影發呆，蓁蓁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：“想什麽呢？人家都走了。”

秦巖聳了聳肩：“這個趙彤變化太大了。”

蓁蓁切了一聲：“能不大嗎？在外面五年，這五年她做了什麽，經歷了什麽沒人知道，但是聽說她回來的時候受了很得的傷，估計也不是和什麽好人在一塊，不然她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子怎麽會惹到那些亡命之徒？”

秦巖搖了搖頭：“不是這個意思。環境雖然會讓人發生很多的變化，但是一個人的習慣，愛好是很難改的。從趙彤身上完全看不到以前那個她的跡象了。”

蓁蓁倒是迷惑起來，追問道：“比如呢？”

“這個會所是我那幾個哥哥一起謀劃辦的一個場地，趙彤以前也是這裏的常客。比如這個清吧，比如色調，燈光還是她出的主意，這麽多年過去了，並沒有多少的改變。剛剛你把這裏批得一無是處，可是趙彤卻無動於衷。”

“這不奇怪啊，她都不記得這個地方了，怎麽會有觸動？”

“即便她不記得，但是一個人對事物的審美不會隨著時間，地點的變化而輕易的改變吧？”

蓁蓁抿了一口酒，繼續聽秦巖分析道：“即便她的審美變化了，口味也會變嗎？你知道我為什麽給趙彤點了那杯old fashioned嗎？那可是趙彤的摯愛。她曾經還和這裏的調酒師學過，她調的old fashioned也是一絕的。今晚她卻完全不提這款雞尾酒的事情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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